「在勇猛的銅牛雕像前面，放上一個女孩銅像，會造成侵權嗎？」這是最近紐約華爾街最熱門的街頭議題。

紐約華爾街上的「華爾街銅牛」（Charging Bull）一向是紐約的熱門景點，創作於1987年紐約股市崩潰之時，普遍被人認為，是為了振奮華爾街低迷的股市行情。許多紐約遊客愛與銅牛合影留念，甚至摸摸銅牛屁股來象徵力量與財力。

不過，今年三月，銅牛有了「新鄰居」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。

● 銅牛作者指責女孩侵權 要求撤雕像

一家金融公司「道富環球顧問公司」（State Street Global Advisors）為慶祝國際婦女節，在公牛前面樹立了「無畏女孩」（Fearless Girl）雕像，和銅牛對峙。

道富公司稱，「無畏女孩」（Fearless Girl）雕像象徵的是兩性平權。不過，女孩雕像可不怎麼受到銅牛歡迎。

據紐時報導，華爾街銅牛作者莫迪卡（Arturo Di Modica）指責「無畏女孩」雕像侵犯了他的版權、商標權，要求撤除女孩雕像。

女孩的存在 顛覆銅牛原本象徵

莫迪卡的律師說，「無畏女孩」顛覆了銅牛的意義，銅牛原本傳達的意義是「世界上的自由、和平、堅強、力量和愛」，但因為「無畏女孩」出現，銅牛不再是積極與樂觀的象徵，被人變成一種負面力量與威脅。

雖然華爾街銅牛希望對新鄰居下達「逐客令」，但其實銅牛當年也被人趕走過。

據外媒報導，當年莫迪卡是在未經官方許可情況下，半夜把銅牛放在了紐約股票交易所前，紐約市員警搬走了銅牛。但在民眾抗議下，最後銅牛才獲准留在原地。

這一起「銅牛與女孩之戰」尚未劃下句點，多數討論都聚焦在言論自由、創作自由，甚至是兩性平權上。有輿論認為，如果銅牛真的把女孩趕走，那麼銅牛就真的成為男性霸權的價值觀。

 

● 智財專家眼中的銅牛與女孩

知名著作權網站「著作權筆記」作者、東吳大學科技暨智慧財產權法研究中心主任章忠信表示，如果只是以著作權角度來看，「無畏女孩」雕像可能有合理使用空間，「因為著作權法允許他人KUSO著作，合理範圍內有評論自由」。

章忠信說，各國著作權法都有類似概念，以我國著作權法舉例，第五十二條給予他人在合理範圍內，評論並引用別人著作的自由。「女孩站在銅牛面前，來營造一種意境，這也算是一種評論」。

不過，就算是著作權法，也對侵害他人名譽的做法給予限制。章忠信說，我國著作權法第八十七條就規定，不能以侵害名譽的方式來利用他人著作。

 言論自由 VS 商標淡化

「銅牛的意義從正面變成負面，算不算一種侵害名譽呢？」章忠信指出，以上都還只是在著作權法範圍內討論，就已經有爭議。如果適用商標權角度來看，情況更不一樣。如果銅牛作者莫迪卡有去申請銅牛商標，保護力道會比較大。因為，商標形象是所有權人辛苦建立出來的，通常有重大商業價值。「商標法賦予的商業價值保護，可能不是創作者言論自由主張能夠撼動的」。

章忠信說，就像一些精品品牌商標，如NIKE、LV等，都是所有權人辛苦「砸銀子」建立的，有商業價值，「商標是無法被KUSO的」。雖然「無畏女孩」銅像只是站在銅牛對面，沒有實際上用到銅牛商標，卻的確讓銅牛的象徵負面化。如果用術語來說，就是「商標淡化」。

經濟部智慧局長洪淑敏說「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案子！」過去多數商標控訴案能夠成立，是因為他人不合法地使用商標。這起案例中，「無畏女孩」並沒有真正地用到銅牛商標，因此是比較特殊的狀況。期待未來美國司法的判決結果。

國際上品牌商標被扭曲的案例也有。近年Nike就被海外勞工抗議薪資與工作環境不佳，而發起一波波的抗議。Nike最著名的「勾勾」商標也被扭曲成各種抗議的LOGO與標語。

---

關鍵字：美國    侵權    著作權    商標權